爱情创可贴 发表于 2014-11-25 01:12:47

房屋里的期盼

    (一)    茫茫的大雪覆盖了幸福村。偶尔的几块盐碱地裸露于外,一串长长的脚印蜿蜿地拖出村子。成群的牛羊匆匆地啃嗜着大地仅剩的几根发了黄的枯发。西北风不停的撕扯着牧人们的棉衣与棉帽,狠又猛地抽着他们的脸。他们静静地躺在背风的坡里,只有偶尔的几声低咳还能证明着他们没有被冻僵。寒风不仅鞭挞着世上所有的生物,就连地里的秸秆也难免于难艰辛的站立着。抽干焦枯的皱叶被狠狠的拧下扬上了天。积雪填满了垄沟,连牛羊仅可摄取的点点粮食也牢牢地埋在了地下。牛羊们无力的走着,搜寻着可填饱肚子的嚼裹。但,它们失望了,全世界仿佛除了雪和那寥寥无几干折的枯草外已别无他物。每天的觅寻宛如是在散布,不,就是在散布,唯一可填饱肚子的只能是主人院子中的玉米粒子。牧人们的脾气在这样凛冽的风中变得异常暴躁,鞭子在空中“啪啪”的响着,混合着咒骂声在风中回荡。整天在牛羊后的乏味生活使他们变得如同冬季的天气干燥易怒。一天的时间在伴着“吱吱”的踏雪声中接近了尾声。太阳再一次亲吻了大地,炊烟拥抱了村子。风安静了,一只怒啸的狂狮终于睡去了。但,明天他还会醒来。牛羊们在牧人们的吆喝声中也返回了那个透风冰冷的家。


    炊烟罩着村西的一户人家,破旧的房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容颜,仿佛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次打击,哪怕一点点狂风暴雨的冲击。霉烂的椽木裸露着,玻璃在夏日雨水与泥土的洗礼下失去了本有的明亮,即使夏日的阳光怕是也不愿射入这间破堪的房间,冬季里整个房内更显得阴森冷彻。涂满油渍发黑的灯泡射着昏黄的光,附和着落日发黄的余辉为玻璃涂上了一层金黄,让人感到无力和窒息。冰冷的土坯炕上两个黑黑的铺盖在黑黑的竹席上蔫蔫地躺着,薄而重的旧棉花在黑色的被罩里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味。几十年的破旧方桌正正地摆在炕上,上面的饭菜冻着坨。酒壶里的酒静静的也许还没有到它们迸发的时候?杂七杂八的脏破衣服抱着团被丢弃在炕角,上面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土。地上宽宽敞敞,只有一张破堪的褪了色的八仙桌紧靠着北墙,孤单单的一座掉了皮的老钟站在上面为主人记着日子。也该算是厨房的厨房里气浪翻滚着夺出门框,蓬头垢面的一个中年汉子正在忙着伙食。两套碗筷零散着放在灶台上,锅里的水翻腾着。汉子满身的酒气和通红的双眼告诉着人们上顿的醉意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踉踉跄跄的身子在满屋的热气里进进出出,忙的不可开交。


    那座老钟无力地敲出沙哑的响声,一个瘦瘦矮矮的男孩出现在了院子中,通红的脸蛋与抖擞的身子诉说着与寒冷斗争的过程。本应细嫩的脸上刻满了沧桑的迹象,显得与年龄极其的不相符,皲裂的双手不停的磨戳来取得一点点的热量。男孩站在院子里痴痴地看着散乱一地的柴禾,大风只管把它们掀乱但不负责再把它们收拾好。眉头在男孩额头上锁成一团,紧紧地。他知道如果不趁现在没有风把那些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重新收拾好,那明天将什么也看不见了。瘦小的身体将一抱抱超负荷的柴草重新放在院子的一角,把几根粗些的秸秆插在上面以防明天再被狂风刮乱。一个多小时后,在外面冻了一天的男孩才有时间进了房子。


    中年汉子瞥也不瞥一眼,混沌的双眼只放在热气滚滚的锅上。小男孩低着头,怯怯地进了屋。屋子里的温度与室外差不了几度冻得人直咬牙。除了灶里也许别无他处还可以提供那星星的热量。男孩随手折了一根秸秆放进灶内,顺势蹲了下去烤烤火取取暖。头依旧低着不说一句话,中年汉子的目光也没有离开那个锅,话当然是没有的。明眼聪明的人一下就能看得出来在这个破烂的家里是不会有女人的身影的,两个男人怎么会把这块地方收拾的温馨呢。女人呢?怎么只剩下父子两个这样苟苟的活着?

碧荷听雨 发表于 2014-11-30 16:09:28

上次的回帖数据丢失了。让我们和房屋的主人一起期盼,期盼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一个幸福的生活。

花之恋 发表于 2014-12-4 13:38:59

写的真好,很有代入感,文字我很喜欢,感觉刻画的很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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